龍的故鄉行……暨相關詩詞賞析(一)
公元一九XX年,歲次壬辰,我出生於中國農曆的龍年。
公元二零零零年,歲次庚辰,亦是農曆的龍年;六月下旬,我首次回到龍的故鄉------中國。是我到龍的故鄉?還是龍回到自己的故鄉?是“龍的故鄉”行? 還是“龍”的故鄉行?都可以!畢竟龍的故鄉就是我的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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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
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 唐。賀知章
初中時開始朗讀清朝蘅塘退士編訂的『唐詩三百首』,其七言絕句的第一首,就是上題賀知章的『回鄉偶書』,描寫久客還鄉的情景,並有自傷年華逝水的感慨。從此對“故鄉”有了更深一層的感受。真的,大凡遊子,無不染上深淺不同的懷鄉病。漢高祖劉邦衣錦還鄉,不是高唱『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嗎?陶淵明『田園將蕪,胡不歸?』千古傳誦;李後主『能不憶江南?』親切共鳴;這些都只是中國歷史上早期染上了懷鄉病的大人物而已,尚有多少早期的小人物、後期的大小人物等等還沒計算在內。然而,以目前我輩等出生於海外的遊子,對故鄉的認同度上當然很難相提並論,甚至已有很高比例的海外華人均以出生地視為自己的故鄉了。雖然很無奈,但卻是事實。目前海外華人回大陸,一部份是為尋根,而大部份的是出於那甲天下的山水之引誘而去觀光,那片錦繡山河、那串無價的文物古蹟、和那種種龍的傳說,其璀璨的魅力對全人類都是一大誘惑,更何況身為炎黃子孫又豈可留白呢?不過始終其歷程、其境界與賀知章是有所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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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二千年六月廿二日。經過了十多個小時的飛行,加上時差,抵達北京時已是當地翌日的下午。從首都機場乘旅遊專車往旅館,在郊區的一段路上,公路兩旁都是高大的樹木,青蔥一片,環境與美國亞特蘭大市(ATLANTA)從機場至市區的一段路十分相似。神州大陸真的是一見如故。晚上得到充足的休息,今天雖是一大清早便集合,大家都精神奕奕、心情興奮地奔向此行的第一站-----故宮、紫禁城。
車往天安門途中,沿途所見小食店林立,街道上大部份的建築物都很陳舊,主要的交通景象是一片川流不息的腳踏車車海,滿街滿巷。行人與車輛、小車與大車均在『爭路』,互不相讓;看到司機大哥大姊們橫衝直撞的駕駛方式,不要說我等洛杉磯居民自嘆不如,就是素以剽悍駕駛出名的紐約人都要甘拜下風。當地的計程車均屬大公司管理,都有清楚的標示,車後座的玻璃大都貼滿了口號式的標語如“旅遊在京城,溫馨伴你行”、“文明規範樹新風,愛崗敬業獻真情”‧‧‧等等,亦算別具一格。
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迴,簷牙高啄;
各抱地勢,鈎心鬪角。盤盤焉,囷囷焉,
蜂房水渦,矗不知其幾千萬落。 唐。杜牧
▲筆者夫婦攝於太和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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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了天安門廣場,來到那巍峨壯麗、金碧輝煌的紫禁城。明清五百年間的經營,奠定了今日北京城的基本規模。當你進入這宏大的紫禁城,便會深切地感受到那一時代帝王的威嚴。由午門一進去,經過太和、中和及保和三大殿。太和殿是紫禁城內最宏偉壯觀的建築物,殿前寬曠的廣場更增其宏大的氣勢。太和殿即是人們常說的金鑾殿,是朝廷的行政中樞,正中央的金鑾寶座蟠龍盤旋,皇帝就是坐在此處接受百官的朝拜。過了三殿後便是乾清宮、交泰殿、坤寧宮,是帝王后妃們居住的地方。乾清宮左右即為東六宮、西六宮,亦是眾妃嬪居住之處。
轉過坤寧宮便是御花園,皇宮內的花園。巧妙地收入了自然山水之千姿百態,融入了傳統的建築藝術,花樹栽培、假山流水,如畫一般的風景形象,富麗堂皇。穿過御花園、欽安殿,神武門便是此行的出口。
唐代的大詩人杜牧,當然不可能得睹擴建於明清兩朝、金碧輝煌的紫禁城,他所寫如前題的這闋詞應該是歌詠“阿房宮”的宏偉,卻正好借用來在此形容不知其幾千萬落的禁院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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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午飯,一行轉往約一小時車程位於北京西郊的頤和園。
頤和園素以湖光山色、風光旖旎著稱於世,其景致是以山和水為重點,昆明湖佔了全部面積之四分之三。另一部份就是萬壽山,山頂上矗立著巍峨雄偉的佛香閣,與昆明湖波光雲影上下流動互相輝映。
穿過入口的仁壽門,在仁壽殿前假山真樹的正中央,有一栩栩如生之『四不像怪獸』銅像。所以稱為四不像是牠有龍頭、鹿角、獅尾、牛蹄。其實若再加上牠全身均佈滿了魚鱗,應該是五不像才對。遊客多喜與牠拍照留念。仁壽殿是清朝末年慈禧太后和光緒帝接見大臣和外國使節的辦公之處。大家亦參觀了玉瀾堂、宜芸館、樂壽堂等帝后居住區。玉瀾堂是戊戌變法失敗後光緒帝被軟禁的地方,內裏的藕香榭和霞芬室東西配殿內被慈禧橫砌兩道磚牆以限制光緒帝之活動範圍。這些遺留下來的古蹟亦見證了流逝的歷史。
▲『長廊』末端的『清晏石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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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遊小姐接著引領大家走過著名的『長廊』。長廊乃是一列繪有無數歷史人物、山水花鳥、神話故事等彩畫的木造走廊,沿著昆明湖北岸修築而成,真的名符其實十分之長,加上天氣炎熱,途中大家需要稍為休息才走畢全程。長廊的末端附近是著名的清晏石舫,兩層,全用巨石雕砌而成。大家流連片刻,拍過紀念照後,乘倣古船橫渡昆明湖至出口處,結束今日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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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雲淡,望斷南飛雁。不到長城非好漢,
‧‧‧‧‧‧‧‧‧‧‧‧‧‧‧‧‧‧‧ 毛澤東
六月廿三日,我終於登上了長城!
讀過了毛主席的“清平樂”,如果你沒有到過中國,沒有登上過長城,沒有眺望過長城內外,心中總有那一絲絲非好漢的遺憾。
▲我終於登上了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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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里長城』是世界七大奇蹟之一,是從月球往地球上看唯一肉眼可見的人工建築物,經歷了二千多年的歲月仍舊昂然屹立,其修築主要是作為抵禦敵人的屏障。自北京城乘汽車到目前長城中保存最好的八達嶺居庸關,約兩小時的車程。城牆的牆基相當寬闊,石級亦很高,一級相當現時一般樓梯之兩級有餘,平時缺少運動者拾級而上亦頗為吃力,大部份人均須依靠兩側及中間的扶手,才攀得上城牆頂。牆頂外側用磚砌起一些垛口,均有瞭望口,下有射洞,可射擊敵人。長城上下均有很多販賣紀念品、飲品的小攤位,亦有專替遊客刻印章、拍照,將照片加工加上長城背景,下款居然印上『登長城証書』及蓋章,作為閣下已成為好漢之見證,收費人民幣十元。
從長城向外遠眺,在蒼茫浩邈、連綿起伏的群峰裏,長城就像一條不見首尾的長龍,奔謄飛舞於崇山峻嶺之間,誰敢相信這偉大的工程竟是全靠人力所造成?而山河錦繡,真的分外妖嬈,正如毛主席“沁園春”詞中說: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遊覽長城,可以了解中國古代軍旅生活及戰爭的情景。長城,始終是中國人悲壯的史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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