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7月26日 星期五

生為中國人的光彩2007之3


“生為中國人的光彩”(三)

妹妹妳坐船頭,哥哥在岸上走,
恩恩愛愛縴繩蕩悠悠。
小妹妹我坐船頭,哥哥你在岸上走,
我倆的情,我倆的愛,
在縴繩上蕩悠悠,噢蕩悠悠。     ──《縴夫的愛》部份歌詞

激流的灘頭水雖愈來愈淺,但水流更感急促、凶險,船夫(縴夫)們都跳下水以肩膀拖著縴繩子將扁舟從逆流往上拉,前傾式拉著縴繩,屁股朝天,手腳並用地在卵石灘上爬行,以力和志混和著汗水與激流較量,這就是著名的神農溪上的縴夫拉縴的過程。
看著縴夫們的拼勁,馬上想起了上世紀八十年代期間在大陸一首甚為流行的合唱歌曲:“縴夫的愛”,男女歌手尹相傑和于文華都靠這首歌走紅。筆者回家後在塵封的舊DVD中果然找到這首歌,重溫一下,益覺歌詞的可愛,同時MTV的外景就是在神農溪上實拍的。縴夫與妹子,男的在外風吹日晒掙錢養家,女的在家生兒育女,耕田作飯,古往今來,年年歲歲,朝朝暮暮,一代代神農溪縴夫,記錄了多少水上春秋?
看到縴夫們風吹日晒的辛苦勞動,內人不忍地以略帶抱怨語氣對我說:我們這樣勞師動眾地尋幽探勝,卻令他人如此勞役身體,是否有將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之嫌?筆者一時言塞,只好以主觀地自作解釋云:他們雖然辛苦,但這亦是他們的職業,如果沒有我們這些「無聊」的尋幽探勝者來訪,他們不是個個都失業在家吃西北風了嗎?又如何養家育兒呢?可見天下間凡事都不能看表面,至少因果都須要懂得看通透。居然又給我混過,內人稍為釋懷,功德無量。
回到“東方大帝”號遊輪,繼續向東流的旅程,黃昏時侯抵達長江第三峽的西陵峽。西陵峽是長江三峽中最長的一峽,全長約六十多公里,江面比較寬闊,令人眼界大開。由於長江上游及下游的水位落差很大,船抵西陵峽後便除除進入了三峽大壩的船閘,待船閘調整水位後才可繼續航行。我們從西向東順流而下,遊輪需要經過三個閘口,即是需要經過三次降低水位,才與下游水位相符;反之若從東向西行,亦是經過三個閘口,但卻是將水位升高以達到與上游水位相符。這真的是一項令人贊嘆的偉大工程。
晚上在船上與船長共進晚餐,算是歡送宴會,賓主齊齊開心之餘,亦知分手之期不遠矣。
                                   

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
更立西江石壁,截斷巫山雲雨,
高峽出平湖。神女應無恙,當驚世界殊  
                                                        ──共和國。毛澤東。《水調歌頭》

九月二十四日,上岸遊覽三峽大壩。三峽大壩位於西陵峽中段之三斗坪鎮,主要由攔河大壩、電站廠房、通訊導航等三部份組成。1994年動土興建,預計至2009年全部竣工,目前建有景觀台供遊人參觀。大壩自200211月開始攔江蓄水,後面形成一個大水庫,容量可達數百億立方米。竣工後除了能調節長江水位,將長江洪水災害盡量減至萬一外,主要是能藉水力發電數百至千噸,以供應大華北、華中之電力需求,此外還肩負南水北調之神聖使命,從這裏將長江洪水北調華北乾旱省份、區域。如此宏偉、令人震撼的三峽大壩工程不僅是中國人有史以來的最大工程,相信放諸世界亦不遑多讓。其實從毛澤東主席當年之《水調歌頭》詞裏,便已看到今天的景象,所謂“高峽出平湖”,真的是神來之筆。神女峰應該無恙,但今時今日都會驚嘆世界已不一樣了。毛澤東主席生前的所作所為,令後世談論他的文學成就時往往有兩極之看法,愛之者錦上添花不在話下,惡之者唾棄撻伐自不待言,其實以詩話詩、就詞論詞,除了一些別有目的之政治言語外,毛主席的古典詩詞的確有他的一席位在,放眼近代文豪,古典詩詞方面之成就很難有誰能望其項背也。
回到遊輪辦理離船手續,抵達宜昌“母豬嘴碼頭”便離船登岸,結束了遊輪上之三峽遊,另有專車轉送我們至荊州、武漢繼續參觀。
筆者夫婦攝於荊州城。
荊州,現稱江陵,我們首先參觀位於江陵區西湖之畔的“荊州博物館”。館內築有開元館、陳列樓、珍寶館等建築,陳列著一些甚有歷史價值之出土文物,其中一具數百年歷史之不腐乾屍,躺浸在注滿防腐藥水之長方形密封玻璃器皿內,其內臟則已經解剖取出並放置於旁邊之容器中,而其衣服及一些陪葬物品包括青銅禮器與用具、金玉製品等亦陳列於一室,這些對考古、歷史等學者來說真的是無價之寶。隨著繼續參觀“荊州古城”,春秋戰國時期之荊州,是楚國的國都,為當時之政治、軍事、文化及經濟的中心,目前仍保留著整座古城牆,乃中國為數不多保留著古城牆的城市之一。城牆上及城樓中均有大量三國時代之人物塑像、武器等。歷史上荊州與三國之間,由一句流傳至現代家喻戶曉之俚語:“劉備借荊州”便知其關係密切,所以對城樓內外之三國人物塑像便不會感到奇怪。                                 
晚上趕到武漢,下榻4星級天安假日酒店。
                                   

武漢市,即昔日之武昌、漢口、漢陽三埠,常稱“武漢三鎮”, 漢口、漢陽隔著長江的最大支流漢水;兩埠隔著長江與武昌相對,有跨江長江大橋聯繫交通。自古以來,三鎮分江而治,到了1950年代才併為一城,現為湖北省的省會,亦是華中第一大城。漢陽以工業為主,漢口則為商業中心,而武昌卻為文教區域,創造中華民國歷史、國父孫中山先生領導的國民革命便是在武昌響起了驚天地、泣鬼神的第一槍,是一個不朽的革命聖地。
九月二十五日,早上在酒店之旋轉餐廳吃過豐富的早餐後,首先參觀武漢佛教四大叢林之一的“歸元寺”。寺建於清代,後又多次修建,有300多年歷史,以五百羅漢、大觀音像聞名當地。內有藏寶閣,除藏寶經佛典外,還有佛像、法物、木刻、石雕、書畫、碑貼等珍品,長年香火鼎盛。
隨後轉往參觀歷史上赫赫有名的“黃鶴樓”。
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
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  ──唐。崔顥

我輩這一代越柬寮華人、海外遊子,對祖國山河名勝之認識,多從就學時之課本、日後之雜誌得來,記得唸高中時便從課本中認識上述唐詩中之著名七律,再從詩中想像出黃鶴樓之盛況。今日有幸登樓,人生樂事也。
上述唐代詩人崔顥的七律詩《黃鶴樓》之所以傳誦千古,除了此詩令到同時代之偉大詩人李白因為珠玉在前,對著美景而不敢抒發詩興外,更讓黃鶴樓成了武漢的代名詞。以李白之才情,有人(詩)能令他“有景道不得”,則這首詩認了第二,就沒有第一了。
蜚聲中外的“黃鶴摟”。
黃鶴樓始建於三國時代,孫權以武昌為軍事城堡,再在城裡的蛇山上建黃鶴樓為瞭望台。到了唐代,此地已成有天下絕景之稱的風景勝地,主要是歷代均有太多騷人墨客登臨賦詩抒懷,其中包括幾位最偉大、最出色的詩人均有到此一遊,登高望遠,詩興大發,留下了太多太多膾炙人口、千古傳誦的優美詩篇所致。黃鶴樓與湖南岳陽樓、江西滕王閣並稱江南三大名樓,無獨有偶,除了黃鶴樓有崔顥的七言律詩揚名天下外,岳陽樓亦有范仲淹之《岳陽樓記》、滕王閣則有王勃之《滕王閣序》,此兩篇文章亦是大大有名,這又是文以地傳世、地以文揚名之典型。
上了黃鶴樓,樓中壁上繪印了多位古代大詩人的肖像及其部份詩詞,壁前有兩隻齊人高企站鑄鐵仙鶴,中間擺設古箏乙座,古樸中另顯高雅,內人及其他女團友均附庸風雅趨前作弄箏之姿,並留下照片作見證。臨江而立的黃鶴樓,秋高氣爽下站在巍峨的五層古樓上,憑欄遠望,極目楚天低。滔滔長江如一匹巨幅素帛,浩浩蕩蕩自西而來,又轟轟烈烈向東而去;武漢長江大橋從黃鶴樓本樓的蛇山橫跨長江直抵對岸的龜山,橋上車水馬龍,川流不息,有“萬里長江第一橋”之稱號。主樓一樓入口處正面“氣吞雲夢”大匾額前、仙鶴屹立靈蛇靈龜背上的鑄作品旁,大家都拍攝了很多甚有紀念價值的相片。
黃鶴樓是古典與現代熔鑄的精華、詩化與彩筆構築的精品。登樓看過這些景像,便已不虛此行。
東湖“屈原紀念館”。
下午遊覽“東湖”。東湖在武漢是出名的山明水秀、鳥語花香、千嬌百媚,素有“春櫻、夏荷、秋桂、冬梅”四季名花的美譽,而水面面積廣大,一望無際,據說是杭州“西湖”的六倍,是中國最大的城中湖。我們分坐三輛環湖專車繞湖一週,中段時多人又轉乘快艇渡湖一轉,只見快艇輕快地衝掠過如鏡的湖面,很快便消失於視野外;而我則選擇逗留原地參觀“屈原紀念館”,館前佇立一高大屈原白石像,雙手合抱於腹前,昂首傲然而立。這位生於長江三峽的一條清澈的支流──香溪的中國第一位大詩人,滿懷離騷中,似笑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一身傲骨上下以求索,最終投身汨羅江。館內陳列著多樣屈原之楚辭作品,牆上書列戰國時代之歷史,以及出售一些紀念品等等。可惜參觀者屈指數來數去亦只得筆者一人,館內員工可能長期處此冷衙門內工作,早已練成絕頂“冷漠神功”,來者一概視而不見,爾奈我何哉?
是夕欣逢中秋佳節,在祖國神州,雖是他鄉遊子,那濃濃的團圓氣氛始終能令你感受得到。我們在晚飯的酒樓添購了當地別有特色的月餅,齊齊共慶中秋,這個感人的場面確是人生那得幾回嚐?大家都非常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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